黄渊普参与第十届卡梅峰会「中美科技创新前景及行业发展与创业机会」主题演讲

【编者按】2021年4月23日至25日，第十届CMU Summit（卡梅峰会）在线举行。此次峰会嘉宾有：奇绩创坛创始人兼CEO陆奇，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院长Martial Hebert，香港科技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学教授李泽湘，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等。亿欧EqualOcean CEO黄渊普受邀参加并做了主题为"新一代中国创业者将站在世界舞台最中央"的演讲，以下为演讲翻译稿。

感谢CMU（卡内基梅隆大学）的邀请，我是来自亿欧EqualOcean的黄渊普，亿欧EqualOcean是一家专注于科技+产业+投资的信息平台和智库，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南京、纽约有办公室。自2014年成立以来，我们陪伴和服务了很多科技互联网公司发展壮大。此次峰会，有很多嘉宾讲创业趋势，我换一下思路，讲几个自己的经历。

因为工作属性，我经常拜访很多创业者。四月初，我在上海拜访了一位正在创业的朋友，他从上海的一所知名高校毕业后在上海的一家外企工作，后来又被派到美国西海岸工作了几年。现在他所创立的一家数字化服务公司，不到三年已经是一家准独角兽公司（估值5亿美元以上）。

因为他公司的客户主要在各地级市，他需要经常去那些城市出差，他告诉我：三线城市（一般为地级市），那里才是真正的中国。他有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，他计划让女儿跟着他多去几个三线城市先看看，之后读高中时再送到美国留学；留学结束后，他会建议女儿回国发展。

朋友解释说，送女儿出国留学，理由是美国目前依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，尤其是在教育领域的领先地位非常稳固；为什么又建议女儿留学后回国，原因是他认为中国接下来是全球发展机遇最好的国家之一。

这位朋友的看法和我高度一致，我认为如果一个人能够懂中国+拥有国际视野，接下来将非常有竞争力。但要同时做到这两点，其实很不容易。

如果我们对比北上广深和美国的城市，我们会发现北上广深看起来基础设施更好、更繁华。包括很多外国人去中国旅游时，主要在这些繁华的城市转。这容易产生一种错觉，中国已经是高度发达的经济体。

但如果去到中国三线以下城市、尤其是农村地区，又会发现另一种情况，中国的基础建设和美国还有相当多差距。只看落后地区，容易产生另外一种错觉，中国依然很落后，看不到能赶上美国的希望。

这个峰会的大多数参会者是留学生，我不知道你们会如何看待真正的中国。我希望你们能看到发达的一面，也看到落后的一面；不要对取得的成绩盲目自信，也不要因为还存在问题而忽视了中国的潜力，更重要的是要看到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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亿欧EqualOcean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布局全球化，我因此有更多机会去到一些国家。2019年3月我去纽约参加活动期间，去一家全球知名投行和他们一位看餐饮的高级分析师交流，这家投行当时正作为主承销商给瑞幸咖啡做上市的案子。对方问我一些关于瑞幸咖啡在中国的发展情况，让我很吃惊对方对瑞幸咖啡的了解非常少。聊天中得知，她从来没去过中国，也没喝过瑞幸咖啡，但这不妨碍她后续发布瑞幸咖啡的评级报告。

这家投行在瑞幸咖啡上市和增发时赚到了不少钱。2020年4月初，瑞幸咖啡承认造假、股价随之大跌，这家投行的名誉也受到了影响。

我所在的公司亿欧EqualOcean长期关注中国的创业创新，对瑞幸咖啡从兴起到爆雷都保持着关注。在瑞幸咖啡特别高调的时候，我们批评它比较多；2020年5月下旬瑞幸咖啡的股价跌倒只剩1.39美元，我们有位分析师写了篇英文分析文章认为尽管造假了，但瑞幸咖啡的股价有上涨空间。

这篇文章先是发在了亿欧国际站EqualOcean.com，后来又发布在了国外知名的买方投资者网站SeekingAlpha上，但文章标题被编辑改成了"Now Is The Right Time To Go Long Luckin Coffee"。对瑞幸咖啡的造假，我们始终持严肃批评的态度，这文章背后我们没有任何利益。

这文章引发了较大的争议，在SeekingAlpha上招致了大量批评的评论。这并不意外，大众容易受情绪影响，而不管分析的逻辑是否合理。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，有美国投资者给我们发邮件和通过领英linkedIn给我发私信，说瑞幸咖啡造假是中国政府指使的，而我们的文章一定是拿了中国政府的钱给它洗脱。

作为商业机构，我们的分析师在撰写报告和接受外媒采访时，都尽量避免谈论政治。我从来没预料到一个瑞幸咖啡的造假会被解读到政治层面，如此毫无根据和恶意中伤。我没有用他的方式回击他，而是回复和解释为何他的指责毫无根据；我告诉他，把商业事件政治化，这是傲慢和无知的表现。

我相信很多在海外留学的中国学生，也有过类似尴尬的情况。尤其是在中美冲突的大背景下，良性的沟通会变得不容易。但我个人依然认为，面对分歧，要用多沟通而不是对骂的方式去处理。亿欧EqualOcean的一个目标是，希望用理性向海外解释中国的科技和商业变化。

至于瑞幸咖啡，这家公司依然在为当初的造假买单。它的股价，目前回到了8美元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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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我在领英linkedIn上写过几个留学生职业选择的帖子，之后不断有留学生通过领英linkedIn找我咨询，问得最多的是：是留在国外还是回中国？这两年毕业的在美国中国留学生很不容易，除了疫情，还有中美激烈竞争。在这种背景下，毕业后想留在美国追求职业发展，比之前的难度更大。而回国的留学生现在很多，留学生不再稀缺，短期内没太大优势。

我的个人观点是，如果放长远一些看，留学的经历依然很有价值，这种价值不应该以毕业后回国的薪资去定义。很多人留学的初衷，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以工作去定义，更多的人考虑的是获得不同的人生经历和眼界视角。

我赞同卡内基梅隆大学校友陆奇博士的观点，全球经济发展和创新的重心正从西方转移到亚洲，下一阶段"中国+技术"将是巨大的时代机会。陆奇博士也是此次峰会的嘉宾，他放弃硅谷优厚的待遇，现在几乎所有的精力放在帮助中国创业者，我认为他做了一个非常有意义和正确的决定。

东亚+东南亚的经济总体量，现在已经超过了北美和欧盟。很多机构预测，中国经济总量将在2030年前后超过美国。对这个预测，我个人是乐观的。对我们个体来说，要相信的一个趋势是：只有大江大河才能出现大鱼。今天我们看到腾讯、阿里、字节跳动、美团、拼多多等"大鱼"，未来十年，中国的大江大河里面肯定还会出现更多的"大鱼"。

我个人也相信，未来的"大鱼"，会有相当比例由有海外留学背景的创业者所创办；今天的参会者里面，有相当多的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在读学生。新一代创业者的时代机遇比前几代会更好，因为当新一代创业者登上创业创新的舞台时，中国已经是在世界舞台的最中央，自然他们就站在世界舞台的最中央。

我也相信，会有越来越多的"大鱼"，从一开始就是中国起家的全球化企业。一方面，这是因为经济体量正成为全球第一的中国，其企业的创新天然会更加被世界所关注。另一方面，新一代的创业者普遍有国际视野，比上一代创业者更有能力进行全球化布局和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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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成为中国起家的全球化公司，对很多有海外背景的创业者来说，更难的是第一部分：先成为一家能在中国成功立足的公司。

亿欧EqualOcean作为创业公司，获得过几轮融资，和很多有海外背景的创业者有共同的投资方。三年前，我曾在上海拜访一家创业公司的创始人，对方毕业于一所美国名校，然后在美国又工作了六七年。他在北京创立的公司做的是SaaS，目标客户主要是传统企业。

他当时很苦恼，认为自己的产品做得好，但公司的商务拓展做得不好。他在美国的公司工作时，请客户吃饭喝酒是有严格规范的，只要产品好，不需要吃饭喝酒也能搞定。他所在的美国公司，几乎不需要和政府官员打交道。

这位创始人是技术背景出身，喜欢钻研技术，在客户关系和政府关系方面极不适应。他找了一个管商务的副总裁帮他处理这方面的工作，发现效果不好；后来他换了一个副总裁，效果还是不好。我跟他说，这不是商务副总裁的问题，而是他自己的问题。

创始人不懂和反感的事情，交给其它高管往往也做不好。在中国，和客户吃饭喝酒很正常，有人开玩笑说美国的客户关系管理工具是Salesforce，在中国是贵州茅台。当然，现在中国谈生意靠喝酒的风气实际上在变弱。

中国的政府和美国的政府，确实有较大差异，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角色不同。接受西方教育的留学生，从各种教材里面看到的理论是，政府的干预更多是会产生负面影响。我不是经济学家，对此不做评判。中国提的有效市场+有为政府，我觉得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。实际上，中国的政府，这些年的服务意识和服务能力提升非常明显，政府廉洁度也在大幅提升。

去年年底我再去拜访提到的这家公司创始人时，他自己已经很适应和客户和政府打交道，公司业务发展很快，也在去年年底完成了新一轮融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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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内基梅隆大学是世界顶级名校，其校友创办了无数领先的科技公司。中国市场+技术进步，是一个巨大的时代机遇。我相信，在这样的时代机遇下，卡内基梅隆大学毕业的创业者会在其中发挥重要的作用。

亿欧EqualOcean关注创新，每年发布上万篇文章、数百份行业和投资报告，助力中国创业创新者。我们也做了国际化布局的机构，和彭博Bloomberg、路孚特Refinitiv等签订了合作，我们英文报告在彭博终端（Bloomberg Terminal）和路孚特Refinitiv里面都能找到。

对于在海外学习和工作，但想着以后回国发展的留学生朋友，可以多关注亿欧EqualOcean的平台上的内容，应该会有用。也欢迎通过领英linkedIn联系我。

感谢大家，祝峰会顺利和成功。